“是啊,都是她咎由自取。”
李盛渊眸光深沉,冷冷望着远处,“孤一心一意待她,她却背叛了孤!”
“不说那些叫人伤心的往事了。”
婆娑梦浅浅一笑,“令臣妇颇为在意的是,今日在殿堂上,您的那位新妃子。”
“皇上是否还是忘不掉姐姐呢,居然找了一个和她长得那么像的妃子。”
“不过是巧合罢了。”李盛渊冷声,自然知道她说的,是宓善。
“孤之所以选她,不是因为她像谁,宓慧妃,她有自己的独特之处。”
“听皇上的口吻,是颇为重视那个妃子了。”
婆娑梦淡淡一笑,“只不过,能骗得了别人,却骗不了自己。
对着那样的一张脸,您又怎么能,不再想起姐姐呢。”
李盛渊的脸色,骤然变得难看。
“别再说了,伽罗篓已经死了!
孤有过命令,任何人都不能再提起这个名字。
虽然你地处遥远的西域,但你已经来到大越的皇宫,就该守大越的规矩!
再敢忤逆,别怪孤下旨处罚你。”
“你应该知道,你姐姐当初是怎么死的,还是你亲眼看着她死的,那你也应该明白,孤的手段。”
婆娑梦面色一变,面纱下的脸沉了又沉,而后扯唇一笑。
“臣妇明白了。”
李盛渊甩袖离开。
婆娑梦望着他的背影远去。
这个夜晚,注定是不平静的。
玉芙宫。
宓善静静地站在窗边,望着那一池倒映着月光的湖泊,荷花依旧开放,随风摇曳生姿。
“娘娘,关于齐王夫妇的事,就是如此了,小的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。”
“皇上他竟然将齐王的头砍下来,带回了大越,还玷污了他的妻子……”
宓善眼中一丝不忍划过,心头泛起难言的悸动。
这一刻,她仿佛能感受到,谢泠那骨子里藏着的滔天恨意。
难怪他总是提到要杀了狗皇帝,
难怪他身为太子,却丝毫不在意这个位置,
甚至处心积虑,只想要让李盛渊早点下台。
原来,都是因为,他的家人,惨死于李盛渊的手中。
有这样刻骨铭心的恨意在,他又怎么能够抛却从前的自己,忘掉一切,重新开始?
即便顶着这样的身份苟且偷生,也只是为了复仇酝酿,卧薪尝胆罢了!
“宓娘娘,您今日怎么突然在意起这陈年秘闻了?小鸣子也是偷偷打听来的,你可别往外说,这一般人,还不知道呢。”
小鸣子说完,薰儿连连咂舌。
“娘娘,你听了不害怕吗?薰儿晚上都不敢睡觉了,真没想到,咱们的帝王,居然这么可怕。”
一想到娘娘以后还去给皇上侍寝……
薰儿简直毛骨悚然。
“这算什么,比起皇上将人生生撕成两半,只是把头砍下,把人玷污……”
“小鸣子你快别说了,你就是存心要吓我和娘娘!”
宓善沉默着,听着他们对话,却没有一丝要开口的意思。
脸色无愈发的苍白。
片刻后,才摆摆手,叫他们都下去吧。
熏儿和小鸣子对视了一眼。
他们不知道,宓善为何会因为齐王夫妇的事,起这么大反应。
只道她大约是累了。
“那我们便下去了,娘娘受伤,腿脚不便,您当心点走动。若是需要,喊一声即可。熏儿就在门口侯着。”
宓善点了点头。
他们便离开了。
宓善瘸着腿,躺回床上,心情无比的复杂。
对谢泠了解更多后,
她对自身却更觉迷茫。